icypie

【全职高手】江岸 01 （叶江）

这会是一篇单纯的叶江文，但不是一个单纯的爱情故事

古代设定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江波涛在江边唤了一声船家，见一叶扁舟划过来，艄公的面容遮在泛黄的草帽下，一下一下地摇着撸，船行平缓，水波不惊。

“船家到对岸多少钱？”

“天色晚了，捎你这一程，我也收工回家。你看着给好了。”

“那多谢了。”江波涛走这趟水路不止一次，来往的行情都清楚，当下也不多问，跳上船来。

“客官坐稳。”船家摆开撸，船头调向对岸，慢慢向江心划去。远山近水，夕阳渐落，黛色微风中，倒是一派好风光。

“客官晚来过江，想是有公务在身？”船家数年江边来往，见识过各路人等，倒是很容易看出江波涛是大户府上当差的。

“倒也不是急的，但明早再过，怕是也晚了。”江波涛笑着答道。

“是了，早上搭船的人多，不容易排到，倒不如此时走的清净。”船家身体前倾、后仰，摇橹的动作惯常得自然而然，似乎不用思索，就能与水流的方向契合。“上岸可有地方住的？”

“再赶些路程，到城里住吧。”上岸到城里快走大概半个时辰，想想也不会太晚。

“饿着肚子赶路，何苦为难自己。”船家手腕轻转，小船又贴上一道水纹，自在前行。“如不嫌弃，晚上可以住我那里。我每日早起上工，想来不会耽误你明早赶路。”

“哦？”江波涛想想，倒是个不错的提议，“船家家里可有酒？”

“酒没得，面足你吃饱。”

“哈哈!”江波涛笑起，他自幼在江边生长，十几岁开始到轮回府做事，这江上来往的风情，他懂的很。他开始打量船家的身形，但至今还没有看清草帽下的正脸，“船家在江上几年了？”

“十年了吧。”

“前辈了。”

“或许我在江边掌撸的时候，还看过你小子光屁股在水里扎猛子呢。”

“或许，也说不定。”江波涛笑着，看水天一色，暮色渐重。

过江上得岸来，船家在桩上拴好船，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间草屋，“就是那里了。”

“好。还没问船家怎么称呼？”

背影稍稍停顿了一回，“叫我老叶就好。”

“叶前辈。”江波涛叫的恭恭敬敬，他虽在大府做事，但身份也是下人，反不如江上船工自掌营生的自由自在。何况江岸来往，还要多多仰仗。

让人唤他做老叶的船工倒也没客气，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江岸，往自己家里走。

“前辈家里可还有什么人？冒昧到访，怕是搅扰。”江波涛这样问也是客气，如果不方便，这人也不会带他到家里来。

“有个妹妹，平日在城里帮人做针线，月余才回来一趟。”老叶起栓推门，想是家里也无甚值钱的东西，栓门只是为了防野狗糟蹋屋子。

江波涛进屋放下褡裢，几吊铜钱，倒也不值得人打主意。

老叶撩起灶上的烟火，拿火钳加一块燃起的木头，点着了油灯，又把木头扔回灶里。刷锅上水，准备要煮面了。

“柜上有些咸鱼，这几天白日里燥热，青菜的价钱贵了许多，没舍得买。我记得应该还有几个萝卜。”

“无妨，有些饱腹的就好。”江波涛看他在灶前忙来忙去，还不忘装了一袋烟，借着灯火点着了，吧嗒吧嗒地抽。他想起这趟过江，就是去帮府上取一批好烟叶，若是有幸能多赏个一二两，倒是可以送给他了。

一下水滚面熟，大碗盛出来过冷水，汆的萝卜片，拌上辣椒油，风干的咸鱼配着，倒也有滋有味。

两个人都饿着，埋头吃面，痛快淋漓。一锅面都下了肚，江波涛抢着洗碗，老叶也不拦他，自顾自又叼上烟袋，貌似在想些什么。

“前辈这里常来人么？”江波涛在汗巾上擦干手，走到门槛坐在老叶身边。

“倒也没有。”江风习习，夜是完全沉了下来。抬头看银河星汉，和烟锅上的火星一样，明灭不定。老叶这时才转过头来，江波涛面对面看到，一双在黑夜中星般明亮的眼。